千畦抱甕園,一酌癭尊酒。
唯有沃洲僧,時過杏溪臾。
——李益追歡君適性,獨飲我空口。
儒釋事雖殊,文章意多偶。
千畦菜園需親手澆灌,斟滿一壺癭木酒杯。 唯有沃洲山的僧人,偶爾造訪杏溪老翁。 ——李益續寫:你追求歡愉適意,我獨飲無味空虛。 儒家與佛家雖不同,文章意趣卻常相契。
此詩需注意三重對比:首聯“抱甕”勞作與“酌酒”閑適的田園生活對比;頷聯方外僧人與溪畔隱者的超俗呼應;頸聯“君適性”與“我空口”的情感反差。尾聯點明主旨——盡管儒釋理念不同,但藝術創作(“文章”)卻能達成精神共鳴。理解時需結合唐代三教合流的歷史背景,體會詩人借聯句形式展現的復雜心境。
詩歌以田園意象開篇,“千畦”“癭尊”展現隱逸生活的質樸。后聯通過“沃洲僧”與“杏溪臾”的互動,勾勒出超然物外的精神世界。李益續句筆鋒一轉,以“獨飲空口”的苦澀對比友人“追歡”的灑脫,尾聯“文章意多偶”則升華主題,揭示不同思想在藝術創作中的共通性。全詩語言簡練,意境清幽,體現中唐文人融合儒釋的思潮。
此詩為李益與友人宣供奉在杏溪園聯句所作。中唐時期,文人常以聯句酬唱表達隱逸之思。李益晚年仕途失意,詩中“獨飲空口”暗含孤寂,而“儒釋事殊”反映其思想中儒家濟世與佛家超脫的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