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臺累黃金,上欲招儒雅。
貴得賢士來,更下于隗者。
自然樂毅徒,趨風走天下。
何必馳鳳書,旁求向林野。
燕臺高百尺,燕滅臺亦平。
一種是亡國,猶得禮賢名。
何似章華畔,空馀禾黍生。
燕昭王筑臺堆積黃金,只為招攬天下賢士。 求得賢才如郭隗般的人物, 自然吸引樂毅這樣的能臣,聞風而至。 何須再發詔書,四處尋訪山林隱士? 燕臺雖高百尺,燕國滅亡后亦成廢墟。 雖同是亡國,卻留下禮賢的美名。 哪像章華臺旁,只?;氖彽氖蝠采?。
本詩核心在闡釋"治國之本在得人"的思想。首句"累黃金"與末句"空馀禾黍"形成財富價值的顛覆性對比,表明真正財富是人才而非金錢。詩中暗含兩層遞進:一是招賢需誠意(燕臺),二是用賢需實效(樂毅徒)。詩人通過歷史鏡像,警示統治者:留名青史不在高臺奢華,而在政治智慧。
全詩以對比手法展開:前四句寫燕昭王筑臺求賢的實效,中間兩句轉折點明興亡無常,末三句以楚靈王反例強化主題。語言簡練犀利,"一種""何似"的對比凸顯政治智慧差異。詩人借古喻今,揭示"得士者昌"的歷史規律,暗含對晚唐人才埋沒的憤懣。
此詩為晚唐聶夷中借古諷今之作。唐末藩鎮割據、政治腐敗,詩人通過對比燕昭王禮賢興國與楚靈王奢靡亡國的典故,暗諷當時統治者不重人才、昏聵誤國,表達對清明政治的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