賢哉彼沮溺,避世全其真。
孔父棲棲者,征途方問津。
行藏既異跡,語默豈同倫。
耦耕長林下,甘與鳥雀群。
賢明的長沮和桀溺啊,避世隱居保全了純真的本性。 孔子那樣奔波勞碌的人,還在征途中詢問渡口的方向。 行為舉止已然不同,言語沉默怎能相提并論? 他們在長林下并肩耕作,甘愿與鳥雀為伴。
這首詩通過兩組人物的對比展開:一組是避世的長沮桀溺,一組是周游列國的孔子。前兩句用"賢哉"直接表達對隱士的贊美,"全其真"點明隱逸的價值核心。三四句描寫孔子的忙碌,用"棲棲""問津"暗示其迷茫。五六句進行哲理升華,"異跡""不同倫"強調兩種人生選擇的不可調和性。最后兩句以具體的生活場景作結,林間耕作、鳥雀為伴的意象充滿道家自然之趣。全詩語言簡凈,在對比中完成了對隱逸生活方式的肯定。
全詩采用對比手法,首聯直接贊美隱士保全真性的智慧,頷聯以孔子"棲棲問津"反襯,頸聯點明兩種人生選擇的本質差異,尾聯以"耦耕""鳥雀群"的田園意象作結。詩人通過簡練的語言,構建了"隱逸VS入世"的二元對立,以自然質樸的隱逸生活否定功利世俗的追求。詩中"長林""鳥雀"等意象營造出恬淡意境,體現了道家返璞歸真的思想。
這首詩出自唐代道士吳筠的《高士詠》組詩,該組詩共五十首,歌頌歷代高士。此詩詠嘆春秋時期的隱士長沮和桀溺,通過對比孔子積極入世的態度,表達了對隱逸生活的贊美。吳筠作為道教上清派重要人物,推崇自然無為的隱逸思想,此詩正是其價值觀的體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