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月照前除,煙華蕙蘭濕。
清風行處來,白露寒蟬急。
美人情易傷,暗上紅樓立。
欲言無處言,但向姮娥泣。
明月照亮臺階前的空地,煙靄中蕙蘭沾濕露水。 清風徐徐吹來,白露凝結,寒蟬鳴聲急促。 美人因情思易感傷,獨自悄悄登上紅樓佇立。 心中萬語卻無處傾訴,只能對著月宮嫦娥默默垂淚。
本詩講解需注意三點:一是時空設計,由室外(前除)到室內(紅樓)的鏡頭轉換;二是情感遞進,從景物描寫到“欲言無處言”的壓抑爆發;三是雙關手法,“濕”既寫蘭草沾露,也隱喻淚濕衣衫。可結合李商隱《嫦娥》對比閱讀,體會唐代不同詩人對同一神話意象的運用差異。
全詩以“月”為線索,前四句寫景:明月、濕蘭、清風、寒蟬,構建清冷孤寂的秋夜氛圍;后四句抒情:美人獨立紅樓,對月無言而泣,展現含蓄深沉的愁思。詩人善用意象疊加(露濕蘭草、蟬鳴急促)烘托人物心理,末句“姮娥泣”將物我情感交融,體現晚唐閨怨詩“哀而不傷”的美學特質。
此詩為晚唐詩人韋莊所作,反映戰亂時代閨中女子的孤寂哀愁。韋莊歷經黃巢之亂,詩中常以女性視角隱喻士人漂泊無依的境遇,本詩通過“美人泣月”的意象,委婉表達對時代離亂的感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