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無御化來,借有乘化歸。
如彼雙塔內,孰能知是非。
愚也駭蒼生,圣哉為帝師。
當為時世出,不由天地資。
萬回主此方,平等性無違。
今我一禮心,億劫同不移。
肅肅松柏下,諸天來有時。
真正的佛法無需刻意教化,它自然而來; 借由眾生因緣,乘著變化歸去。 如同那兩座塔中的圣僧, 誰能真正明了其中的是非? 愚者驚駭于世間蒼生, 圣者卻能成為帝王之師。 他們應時而出濟世, 不依賴天地的恩賜。 萬回大師主持此方教化, 平等之性從未違背。 今日我誠心禮拜, 愿億萬年劫心志不移。 肅穆松柏之下, 諸天圣眾終將降臨。
本詩可分為三個層次: 1. 哲理層(1-4句):以"真無/借有"的辯證關系闡述佛法隨緣化現的特質,雙塔意象引發對真理的思考 2. 贊頌層(5-10句):通過對比手法突出圣僧"為帝師""時世出"的濟世品格,點明萬回大師的教化之功 3. 抒情層(11-14句):"一禮心"直抒虔誠,"松柏""諸天"的意象群構建神圣空間 藝術上運用佛教術語與自然意象的結合,如"乘化"與"松柏",體現王昌齡"以禪入詩"的創作特點。
全詩以雙塔為切入點,展開對佛法真諦的思考。前四句提出"真無御化"的佛教核心思想,中四句通過"愚""圣"對比凸顯圣僧境界,后六句直抒禮拜誠心。詩中"當為時世出"體現大乘佛教入世精神,"肅肅松柏"的結句營造莊嚴意境。王昌齡以簡練筆法將佛理、景物、情感融為一體,展現其"緒密思清"的詩風。
此詩作于王昌齡游歷香積寺時。香積寺是唐代著名佛教寺院,寺內供奉萬回、平等二位圣僧的舍利塔。唐代佛教興盛,王昌齡深受佛學思想影響,詩中融合了佛教哲理與對圣僧的崇敬之情,反映其"詩家天子"的禪悟境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