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一遙看孟津河,楊柳郁婆娑。
我是虜家兒,不解漢兒歌。
其二健兒須快馬,快馬須健兒。
蹕跋黃塵下,(蹕-畢換必)然后別雄雌。
其一:遠望孟津河畔,楊柳茂密搖曳生姿。我是北方胡人子弟,聽不懂漢家兒女的歌聲。
其二:勇士需要駿馬馳騁,駿馬需要勇士駕馭。馬蹄踏起滾滾黃塵,方能較量出誰是真豪杰。
這首詩的獨特價值在于:其一,采用第一人稱"我是虜家兒"的直白表述,突破了傳統詩歌的抒情模式;其二,"快馬須健兒"的互文手法,生動詮釋了游牧民族人馬一體的生存哲學;其三,末句化用斗雞術語"別雄雌",將競技精神升華為生命力量的禮贊。需要注意的是,詩中"不解漢兒歌"并非文化對立,而是在差異中尋求自我認同的表達方式。
第一首以楊柳起興,通過"虜家兒"與"漢兒歌"的對比,展現文化隔閡中的質樸自白。第二首用短促有力的句式,塑造出人馬合一的勇武形象,"黃塵"意象烘托出塞外馳騁的壯闊場景。兩首詩語言直白剛健,體現了北朝民歌特有的豪放氣質,末句"別雄雌"更彰顯了游牧民族崇尚實力的價值取向。
本詩為南北朝時期北方少數民族民歌,收錄于《樂府詩集》。反映了游牧民族尚武豪邁的性格特征,以及胡漢文化交融背景下,北方民族對自身身份的認知。詩中"不解漢兒歌"一句,生動體現了當時民族間的文化差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