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剡篇章入洛文,無人細讀嘆俱焚。
莫辭秉笏隨紅旆,便好攜家住白云。
過水象浮蠻境見,隔江猿叫漢州聞。
高談闊略陳從事,盟誓邊庭壯我軍。
你帶著剡溪的詩篇和洛陽的文章離去,無人細讀只能嘆息它們終將湮滅。 莫要推辭手持玉笏跟隨紅色旌旗,正好可以攜家眷安居白云深處。 渡水時如見蠻荒之地的景象,隔江傳來漢州猿猴的啼鳴。 高談闊論展現雄才偉略,在邊庭立下誓言以壯我軍威。
本詩核心在于展現文人的人生抉擇。首聯以"俱焚"暗示科舉文章的徒勞,為下文轉折鋪墊。頷聯通過"莫辭""便好"的勸慰語氣,將邊疆任職描繪成兼具仕隱之美的選擇。頸聯用"蠻境象浮""漢州猿鳴"的視聽描寫,既實寫邊地風光,又暗喻文化隔閡。尾聯"高談闊略""盟誓邊庭"的豪語,將個人命運與國家邊防相聯系,升華了詩境。全詩在七律框架中實現四次轉折,情感由抑到揚,體現詩人對友人"失之東隅,收之桑榆"的深刻理解。
全詩以"篇章"起興,通過"剡溪-洛陽"的空間轉換,展現文人的人生軌跡。頷聯"秉笏隨紅旆"與"攜家住白云"形成仕隱對比,頸聯"蠻境""漢州"的意象組合凸顯邊疆特色。尾聯以"盟誓邊庭"的豪壯作結,體現詩人對友人建功立業的期許。詩中巧妙運用空間對照(中原/邊疆)、動靜結合(浮象/猿鳴)等手法,在惋惜中見勉勵,含蓄而富有張力。
此詩作于晚唐時期,當時科舉競爭激烈,許多士人選擇投身邊疆建功立業。李洞為友人放棄科舉轉赴邊任職寫下此詩,既表達對友人文學才華的惋惜,又勉勵其在邊疆有所作為,反映了唐代文人"功名只向馬上取"的價值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