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兄望鶴信,山弟聽烏占。
養藥同開鼎,休棋各枕奩。
相逢九江底,共到五峰尖。
愿許為三友,羞將白發撏。
山中兄長期盼鶴鳥傳來的消息,山中弟弟聆聽烏鴉的占卜之聲。 一同煉制丹藥共開鼎爐,休息時各自在棋奩旁下棋休憩。 在九江之底偶然相逢,攜手共登五峰之巔。 愿與你們結為三友,羞于拔下白發感嘆年華老去。
此詩需注意三個層次: 1. 隱逸主題:通過煉丹、占卜等細節,展現唐代隱士特有的修道生活 2. 情感脈絡:從共同活動的歡愉(開鼎、登峰)到結友的懇切,最后以白發之嘆收束,體現樂中有憂的復雜心境 3. 藝術特色:頷聯“養藥”對“休棋”、“開鼎”對“枕奩”,工整中見生活情趣;尾聯“愿許”與“羞將”的轉折,凸顯詩人矛盾心理 詩中“羞將白發撏”尤為精妙,既含老之將至的傷感,又暗藏不甘——拔白發實為抗拒衰老之舉,與前面求仙煉丹的行為形成呼應。
全詩以白描手法勾勒隱逸圖景:首聯用“鶴信”“烏占”的意象組合,展現山人生活的神秘色彩;頷聯“開鼎”“枕奩”的工對,將煉丹對弈的日常寫得極具畫面感;頸聯“九江”“五峰”的空間跳躍,暗喻精神境界的升華;尾聯直抒胸臆,“三友”之愿顯其真摯,“白發”之嘆又平添人世蒼涼。李洞詩風奇峭,此作卻顯清雅,在晚唐山林詩中別具一格。
此詩作于晚唐時期,李洞作為苦吟詩人,長期隱居山林。詩中“王鳳二山人”應為同期隱士,二人精通占卜煉丹之術。唐朝道教盛行,文人隱居修道之風頗盛,詩人通過描繪與隱士同煉丹藥、共游山水的生活,表達對超脫塵世的向往,結句“羞將白發撏”則流露出對年華老去的淡淡哀愁。